黃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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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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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聽說在西方的國家，有一種東西叫做童話。
它代表了夢想、代表了希望以及快樂。
那是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碰觸到的東西，在我的世界中，不可能存在這種東西。
因為忍者啊，不允許你擁有夢，不允許你逃避，我只活在現實之中。
這種現實用力的將我少女時的幻想通通敲碎，血洗過，一點碎片都不留。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世界只剩一片鮮紅。
我想，那或許是在師傅的葬禮上。

天空烏雲朵朵，跟三代目火影葬禮時一樣，天空飄著綿綿細雨，似乎也能感受這座村落所發出的悲勳。
在一片花團錦簇中，擺著一張美艷的讓人心動的女子的照片，她笑的自信、笑的驕傲。
是的，她是全村人的驕傲，她拼著最後一口氣殺了危害木葉已久的大蛇丸，是個令人值得敬佩的忍者。
唯一一點不忍者的，就是她躺在自來也大人的懷中－她最愛的男人懷中死去，這是個真正的女人該有的死法，而不是忍者該有的。
可是沒有人會責備她，那看起來那麼的美，是不？

我看見躺在自來也大人懷抱中的師傅，雖然臉色非常蒼白，卻是那樣的幸福。
我看見她湊近自來也大人的耳旁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那雙總是漾著自信的金眸便永遠閉闔了。
而自來也大人聽見那話後笑的幸福、卻也笑得痛苦不堪。

“都是我...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帶好色仙人去，綱手奶奶也不會被大蛇丸...”鳴人在我身旁自責的哭得十分誇張，有些吵人。

我很想像鳴人一樣痛快的哭出來，可是我做不到。
師傅曾說‘人只有在脆弱的時候才會哭泣，但是忍者不允許脆弱’
這很殘忍，很真實的殘忍，就算沒人拿著刀逼你也不得不去做的殘忍。
一但露出脆弱的瞬間，都可能讓你喪命。
所以就算我想哭，我卻哭不出來。

我想起某天修練時，我被師傅打的遍體鱗傷，敬佩不已的我脫口而出“綱手師傅，您真的好強！”
還記得師傅用溫暖的雙手幫我治療著傷痕，對我說了句我聽不懂的話“我不強，應該說這世界上沒有真正強悍的忍者。”
“我不懂您的意思...?”
“等妳面臨某些關鍵時，妳就會懂了，櫻。”師傅的眼神忽然變得複雜，其中摻著我不明白的哀傷。
在這次師傅的死後，我終於明白當時師傅所說的話。
也明白不論任何人的心中，都在期盼著童話。
所以沒有所謂強大的忍者。

其實我很羨慕鳴人，因為他從來都不曾踏入所謂的‘真正的忍者世界’。
他總是將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從來不曾去懷疑過別人，永遠沒有那種我想拋卻拋不去的負擔。
因為我看的很清楚，清楚的知道師傅是特意留下線索讓鳴人帶著自來也大人追來的，可是我卻無法對鳴人明白的說出口。
也許是私心的報復吧。
我很矛盾，我忌妒著鳴人擁有著我沒有的單純，卻也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可以破壞他這份單純。
也許也是從這一刻起，我發現了那個悲哀的我，一直躲在角落為了身處於現實中哭泣的我。
這也許也是師傅安排好的，為我的堅強及果斷所添上的最後一筆。

“鳴人，師傅她一直都很期待你能夠成為火影，改變木葉忍者村。”
是愛情？是友情？還是只是身為木葉忍者的心情？
就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我是以怎麼樣的角度擁抱住鳴人，怎麼樣的角度說出下面這句話。
“請你讓我...成為支持你的動力。”
依稀記得當我說完話後，我看見鳴人帶著欣喜的面容、還有雛田悲傷跑開的身影。

真的對不起，雛田。
真的很對不起，妳對鳴人的心意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可是我沒有辦法。
身為五代目驕傲的我，所承擔的責任真的很重。
我不能拒絕，只能選擇面對。
忍者就是那麼現實，不允許你為任何悲傷停留，只能不斷的向前看。
也或許就從那時開始，我注定會得到、又失去某些東西。

“對不起，櫻大人...當我們找到火影大人的時候他已經...”
我的眼前一片空白，有股聲音在我耳中嗡嗡作響，吵的我聽不見周圍的聲音，更聽不到週遭一片慘烈的哭泣聲。
我還以為我已經麻木了，在這六年來。
綱手師傅、自來也大人、卡卡西老師、井野、寧次...我真的以為我已經麻木了。
可是為什麼，我現在還是會這麼的痛...
痛的我喘不過氣。

“這是千鳥造成的傷口...”
只有那人的千鳥，才會毫不猶豫的打向失去九尾力量的鳴人，才會那麼狠心的在他腹部上洞穿。
讓他體會瀕臨死亡的痛苦後才能死去，很殘忍的殺人方法。

我曾經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三個人會變成這樣，直到周圍的人一個個死去，一個個提醒我不願承認的事實。
佐助對鼬的恨遠遠超過了對我們的愛，為了吞噬木葉忍者村他開始屠殺如今成為木葉支柱的昔日好友，這一切都只是為了報復宇智波鼬。
為了報復宇智波鼬，他不惜毀了三人的友情、殺了鳴人。

恨他嗎?我很恨。
恨他拋棄了我的感情、恨他殺害了我重要的同伴們。
可是恨太累也太傷人。
我選擇全心全意愛著我與鳴人的孩子來忘卻我對他的恨。
可是他卻全心全意的想讓我隨時隨地記起這份恨...
我不明白他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他這麼的...討厭我嗎?

“櫻，妳...有沒有愛過我?”
鳴人虛弱的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出，我想他或許看出我現在的痛苦，就算瀕臨死亡卻還是這麼善解人意。

“.........”

“不用回答沒關係。其實...我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丟下害怕寂寞的妳。”
我聽到心破碎的聲音，我一直自傲的堅強在這一刻不堪一擊的破碎了。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知道當初的我對他的感覺還勾不上愛情，卻還是選擇更愛我。

“千萬...不要去恨佐助...”
之後我再也聽不見那讓我安心的溫和語氣。

“爸爸~~~爸爸~~~~!”妳肝腸寸斷的哭聲提醒了我，我永遠的失去他了。
這就是現實，沒有奇蹟似的甦醒、更沒有故事中完美的結局，生命不會因為眼淚有所挽留。
也許死亡，是這世上最殘忍的報復。
報復我雖然現在很愛、很愛他，卻不夠坦誠。

我用力的抱住妳那小小的身軀，我想哭，卻還是不能哭泣。
我不能流露出一點脆弱讓佐助有機可趁，我還得保護所有我以及鳴人所愛的木葉村民們。
這是妳父親加諸在我身上的責任，我必須毫無怨言的承擔。

但這負擔的重量卻壓垮了我的背，也壓垮了我的意志。

當佐助再度襲擊木葉時，
當我為了保護木葉及妳而朝佐助殺過去時，
當我看見佐助扔下了刀，用他有力的雙手緊緊抱住我時，
我的刀穿過佐助的胸膛，毫無阻礙的。
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輕輕的、卻令我很痛苦的對我說“我愛妳，櫻”
我似乎明白了妳父親為什麼不要我去恨佐助，可是我選擇忽略。
我自私的希望在我心中的鳴人是那個永遠都只會替別人著想的溫柔男孩。

人哪，有些話在活著的時候怎麼樣也不能說出，直到面臨死亡時才敢將自己藏了一輩子的話給傾出，然後安然的死去，可是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帶給了還活著的人多少哀、多少愁。

死亡，還真的是這世上最殘忍的報復。

死亡，對即將死去的人來說並不可怕，它是亡者對於活者最殘忍的折磨。

我想死，卻還不能夠死。
還有許多責任需要我去承擔，那沉重壓得我想死，卻又死不得。
即使喘不過氣還是得去面對，這就是現實。
注定我得不到我所追求的童話，因為我是忍者。

忍者只有在死亡的瞬間，才能夠卸下忍者的身分、生前的所有責任，才能夠任性妄為、得到終其一生也得不到的幸福。
忍者的童話，在於死亡那瞬間。

忍者的人生只不過是上滿黯淡色彩的畫，畫的沉重得讓人不想欣賞，卻是那麼貼近心靈。

所以...我希望妳不要當忍者，我的女兒。
若是妳仍然選擇踏上忍者這條路，請妳答應我，在拯救別人的同時別讓自己陷入永劫不復的深淵。
不要像我一樣清醒的看著每一樣事物，那只會讓自己更痛苦。
請妳為了自己，偶而傻一回。

　　當妳看見這封信時，也許已經找到童話的母親留

FIN.

作者發瘋：

在這邊稍微說一下其中一個部分
●在佐助對櫻告白那一霎那，櫻才發現鳴人不希望她去恨佐助，是因為他不希望她的心中記住佐助。櫻明白鳴人的自私，決定視而不見，相信他仍是那個美好的他。

這篇是我以前最喜歡的作品，說實話我以前這麼黑暗向到底是為什麼(跪地